内容提要:仓央嘉措是门巴族杰出的诗人。《仓央嘉措情歌》以其深刻的思想和精湛的艺术在西藏文学史上影响深远,占有重要地位。《情歌》是门巴族与藏族文化交流的结晶,是门藏两族人民共同培育的文学奇葩。

洛桑仁钦?仓央嘉措,是西藏历史上一位影响深远的人物。他既是身名显赫的第六世达赖喇嘛,又是一位离经叛道追求自由爱情的普通人,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诗人。他创作的《仓央嘉措情歌》(以下简称《情歌》)①,在西藏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影响深广,至今仍深受人们喜爱。同时,《情歌》也倍受研究者的瞩目和关注。在以往的研究中,人们多是从思想和艺术角度对《情歌》进行探讨和诠释,取得了丰硕成果。本文试从门巴族与藏族的文化交流,特别是文学交流的角度对《情歌》作一探讨。

根据藏汉文史籍记载,仓央嘉措于藏历阴水猪年(公元1683年)出生在西藏门隅,具体出生地是“拉沃隅松”之乌坚岭。父亲名扎西丹增,母亲名才旺拉姆,系一信奉红教(即藏传佛教宁玛派)家庭。仓央嘉措出生的前一年(1682年),五世达赖喇嘛阿旺·洛桑嘉措圆寂。掌握实权的第巴·桑吉加措秘不发丧,继续以五世达赖喇嘛的名义行事,暗中派人寻访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秘密选定了仓央嘉措。直到1696年,五世达赖喇嘛圆寂事泄,第巴·桑吉加措迫于压力,被迫公开五世达赖喇嘛圆寂之事,声言新灵童已经找到。1697年,五世班禅洛桑益西在浪卡子为年已15岁的仓央嘉措授戒,取法名洛桑仁钦·仓央嘉措。同年十月,迎至布达拉宫坐床,是为六世达赖喇嘛。

仓央嘉措生活的时代,正是西藏历史上风云变幻的多事之秋。由于蒙藏上层争权斗争激烈,仓央嘉措居达赖喇嘛位仅八年时间,就因第巴·桑吉加措在同蒙古汗王拉藏汗的争权斗争中失败而遭废黜。1706年,年仅24岁的仓央嘉措在被解送内地的途中,暴卒于青海湖畔,成为当时西藏政治斗争的牺牲品②。

对于仓央嘉措的生平,诸如出生地、生年、卒年等,以往学界并无大的分歧。关于仓央嘉措的族属,在近世的评介和研究类著述中,一般都称之为藏族。最先提出仓央嘉措是门巴族的是陈乃文先生的一篇内部资料—《西藏门隅地区若干资料》③,首次提出了仓央嘉措的族属是门巴族。不久后,在公开出版的刊物上,开始有人明确提出仓央嘉措属于门巴族。于乃昌先生在《门巴族民间情歌与仓央嘉措》和《仓央嘉措生平疏议》中④,根据实地调查材料,认为仓央嘉措应为门巴族。此后,持仓央嘉措为门巴族观点的文章越来越多。同时,也有一些文章认为仓央嘉措应为藏族。

关于仓央嘉措的族属,目前仍没有一致意见。在《中国民族文化大观·藏族、门巴族、珞巴族》一书中⑤,“藏族篇”将仓央嘉措作为藏族诗人作了介绍。而在“门巴族篇”中,又作为门巴族的诗人作了重点评介。在同一部著作中对同一人出现两种族属之划分,可见学界的分歧。

仓央嘉措究竟是藏族还是门巴族?其实,确定其族属并非十分困难,关键是怎样看待和评价门巴族的历史文化和门藏历史关系。

我们知道,门巴族是生活在西藏东南部称之为“门隅”地区的一个古老民族,藏文文献对其名称和历史的记载已有一千多年。门、藏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既有着紧密的联系,又有着明显的差别。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民族识别,门隅的门巴人于1964年被确认为一个单一的民族——门巴族。仓央嘉措出生于门隅,他的母亲是世居门隅的门巴人,仓央嘉措的族属自然应归为门巴族。

长期以来,藏族人民以十分崇敬的心情怀念仓央嘉措,对他的不幸遭遇寄予深切的同情。人们吟唱着他那不朽的诗句,把他视为本民族伟大的诗人。直至今天,《藏族文学史》等著作仍将《仓央嘉措情歌》作为藏族文学的名著加以介绍,这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同样值得理解和尊重的是门巴族人民对仓央嘉措的感情。笔者作为多次赴门巴族聚居的错那和墨脱地区进行过社会调查的民族文化工作者,深切感受到门巴族人民对仓央嘉措怀有的深厚感情,他们确认仓央嘉措是门巴族的诗人。我们多次在门巴族地区搜集到这样一首赞美仓央嘉措的民歌:布达拉宫顶上,/升起金色太阳。/那不是金色太阳,/是仓央嘉措的光芒。

如果说,门巴族群众认定仓央嘉措是门巴族还不足为据的话,那么,当地藏族群众也说仓央嘉措是门巴族就值得深思了。在仓央嘉措的故乡错那县,几位去过诗人出生地门达旺一带的藏族老人,异口同声地说:“仓央嘉措不是藏族,是门巴族,确实是门巴族”。这是笔者在进行社会调查时藏族老人亲口所讲。调查对象的姓名、年龄、调查时间、地点等均有记录。笔者认为,仓央嘉措的族属为门巴族的理由是充分的,也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仓央嘉措的一生是短暂的,但是他给后人留下了一笔丰厚的文学遗产,这就是他创作的几十首诗歌⑥。《仓央嘉措情歌》内容丰富,思想深邃,艺术精湛,为人们世代传颂。是门巴族人民和门巴族民间文化,养育了仓央嘉措这位伟大诗人。

门巴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民族。在门巴族社会中,民间文学十分丰富,既有神话、传说、故事、诗歌,还有独具特色的门巴戏剧。仅就诗歌而言,有“萨玛”体酒歌、“卓鲁”体牧歌、“加鲁”体情歌以及长篇叙事诗等形式。其中,数量最大、影响最广的是门巴族情歌。笔者在门巴族地区进行社会调查时搜集到五百多首情歌。一二次粗略的搜集就获得数百首,可以想见门巴族民间情歌的丰富蕴藏。

门巴族民间情歌的盛行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门巴族长期生活于喜马拉雅山东段南坡的门隅地区,直到20世纪50年代,门巴族社会还保留着较多的原始村社残余,内部贫富悬殊不大,没有等级划分和阶级对抗;同时,门巴族又深受西藏三大领主的统治和压迫。门巴族社会呈现出封建农奴制与原始村社并存的二重性特征。在婚姻和家庭方面,门巴族男女地位平等,男女之间的恋爱和婚姻自由。一首门巴族民歌唱道:“东北的山再高,挡不住天上的太阳;父母的权势再大,定不了子女的婚缘”,便是这种青年男女能自主婚姻的真实写照。由于婚恋自由,门巴族青年男女总是用歌来表达相互之间的爱恋与倾慕,抒发情侣间细致人微的内心感受。同时,人们也用歌鞭挞情侣的不忠,诉说失恋的忧伤,感叹人生的离合悲欢,抨击封建农奴制对自由爱情的摧残。门巴族情歌,已不单纯是反映男女爱情生活,它包含了丰富的人生哲理,涉及和反映了门巴族社会广阔的生活内容。正如门巴语所表达的那样(“情歌”门巴语称为“森木能古鲁”,意为“心中的歌”),情歌是门巴族人民心灵之歌,表达的是门巴族人民的心声。门巴族情歌,也是门巴族人民心灵的一面镜子。门巴族人民用自己的艺术天赋,创作了难以计数的情歌作品。

门巴族民间情歌广博深邃的思想内容是通过精美的艺术形式表现的。门巴族情歌有统一固定的格式。每首歌绝大多数为四行,每行六言,顿律为三顿,每顿均为两个音节。情歌还有固定的曲调相配。这种四行六言三顿的格律形式,简洁明快,节奏鲜明。诵读时琅琅上口,铿锵悦耳,有强烈的音乐感;歌唱时词曲相配,优美动听。门巴族情歌善于运用比兴手法,比喻丰富多彩,喻体多取自于现实生活中人们所熟悉的事物,形象鲜明生动。而民歌的语言都是经过提炼的鲜活口语,准确,生动而传神。这一切,使门巴族情歌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能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门巴族民间情歌,熏陶和养育了一代杰出诗人仓央嘉措。仓央嘉措自幼生活在民间,深受门巴族民间情歌的感染和熏陶。他吸取了民间文学的丰富营养进行创作,使他的诗歌臻于完美。他的诗歌,不仅在格律、艺术手法和风格方面保持了门巴族民间诗歌的特色,在取材和思想倾向上也吸收了民间诗歌的营养。他的一些诗作,就直接脱胎于民间情歌,并由此进行改造和再创作。从这个意义上讲,仓央嘉措是一位来自民间的诗人。

仓央嘉措的诗歌,采用了人们喜闻乐见的情歌歌体形式,节奏强烈,音韵铿锵;词曲相配,典雅优美。再加上诗人深厚的文学功力,那奇特的构思,形象的比喻,凝练传神的语言,蕴含悠远的意境,使情歌具有无比的艺术魅力。我们试举两首以作赏析。

  从那东山顶上,
  升起皎洁月亮。
  美丽姑娘面庞,
  浮现在我心上。

在皓月当空的夜晚,诗人见景生情,联想到自己的情侣。作者在这首小诗中,把明月与情侣的容貌巧妙地联系在一起作比喻,既衬托出情侣的美丽,也写出了诗人情意的缠绵,情景交融,意境悠远。

  帽子戴在头上,
  辫子撂在背后。
  道声“请你慢走”,
  回答“望你保重”。
  说声“心儿悲痛”,

  答道“很快聚首”。

在诗人的笔下,一个幽会别离、难舍难分的场面,通过短短几句诗便传神般地描绘了出来。诗情画意水乳交融,意境如此清新,真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妙。由此可见仓央嘉措诗歌所具有的高度成就。

门巴族人民和门巴族文化,养育和培养了仓央嘉措。而仓央嘉措在居达赖喇嘛高位后,虽然再没有回过故乡门隅,但他没有忘记养育他的故乡和人民。他怀念故乡的山山水水,追忆他在故乡自由生活的美好时光。家乡的山川草木、花鸟虫鱼常常出现在他的诗歌中:  

   杜鹃来自门隅,
   带来春的气息;
   我同姑娘相会,
   身心倍感舒适。
   我同姑娘相会,
   南谷门隅密林;
   除了巧嘴鹤鹉,
   谁也不会知情;
   请求善言鹤鹉,
   别把秘密泄露。

故乡人民更没有忘记仓央嘉措这位门巴族的杰出儿子。几百年来,门巴族人民深深怀念仓央嘉措,代代传颂着他的事迹,传唱着他的诗歌,人们无不为自己民族出现了仓央嘉措这样的诗坛巨星而无比骄傲和自豪。

《仓央嘉措情歌》对藏族文学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在西藏地区,凡是上了年纪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仓央嘉措的名字,几乎没有人不会吟唱仓央嘉措的诗歌。

藏族人民喜爱仓央嘉措诗歌的原因,主要在于他的诗歌所具有的深刻的人民性。仓央嘉措诗歌的人民性,一方面表现在诗歌所反映的内容上,另一方面表现在诗歌的艺术形式上。《仓央嘉措情歌》多以爱情为题材。由于仓央嘉措生活于等级森严的封建农奴制和宗教禁欲主义盛行的时代,使他的情歌超越了单纯的爱情描写,表现了更广泛、更深刻的社会主题。情歌中处处表现出对自由和理想的追求,对宗教清规戒律的抗争和对平等、自由的渴望。比如:“默想的喇嘛尊容,/不在心中显现;/没想的情人容颜,/明朗出现心间。”/“背后毒龙凶狠,/没有什么可怕;/前面香甜苹果,/舍命也要摘它。”/“别怪仓央嘉措,/又去风流浪荡。/他所寻求的东西,/和常人没有两样。”仓央嘉措还在诗中,怒斥达官贵人:“仙女益超拉姆,/是我猎人捕获。/却被权贵人主,/诺桑王子抢夺。”诗歌对那些倚仗权势夺人之好的权贵给予了严厉的谴责和抨击,说出了人民想说而又不敢说的心里话,表达了人民的心声。这是《情歌》深受广大群众喜爱的重要原因。

《仓央嘉措情歌》所采用的歌体形式,是人们十分熟悉又喜闻乐见的民歌形式。这种四行六言三顿的歌体形式,今天被人们称之为“谐体”民歌。

关于“谐体”民歌的源流与演变,藏族文学史专家伶锦华和文国根先生曾进行过研究,他们认为“谐体”民歌是由藏族的“鲁玛谐”体民歌演变发展而来的⑦。在藏族文学发展史上,吐蕃时期有四行六言二顿的诗歌体。在13和14世纪,《诗镜论》和《西藏王统记》中分别有一首四行六言三顿的诗歌。17世纪时,西藏定钦地区的才仁旺堆在改编藏戏脚本《诺桑王传》时,运用了较多的“谐体”形式。但是该戏剧脚本中所有的“谐体”均是以十二音节六顿为一行的结构形式出现的。直到17世纪末,枪央嘉措情歌》的问世和传播,才使“谐体”民歌走向成熟和普及。  

有人认为,藏族地区现在流行的“谐体”民歌“是在仓央嘉措之后才出现在西藏地区,并广为流行,形成了所谓西藏的‘谐体’民歌”⑧。从上文所述我们已知“谐体”类作品在仓央嘉措之前就已存在。应该说这种歌体是藏族人民和门巴族人民的共同创造,亦有可能是藏族同类型歌体在门巴族地区的传播。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谐体’格律是从‘鲁体’格律中派生出来的。以目前所见材料看‘谐体’格律最初见于17世纪末仓央加措的《诗歌集》。后来流传到民间,被广大劳动人民所热爱和接受,日益遍及藏区的村村寨寨”⑨。应该说是先有民间“谐体”情歌才有仓央嘉措的创作,而仓央嘉措的诗歌创作反过来又给了民间诗歌以巨大的影响。无论哪种说法,都一致认为《仓央嘉措情歌》对“谐体”民歌的发展和普及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仓央嘉措情歌》对藏族文学的影响是广泛而深刻的。情歌问世距今已历三百多年。几百年的历史烟云,湮灭了太多的人和事,而仓央嘉措的名字却深深刻在了人民心底,他的诗歌至今还在人民群众中广为传唱。1995年,《中国歌谣集成·西藏卷》出版发行,书中收录了流传在民间的仓央嘉措的诗歌50首。这还仅仅是采录于拉萨市一个地区的,尚不包括西藏其他广大地区的流传。这一事实充分说明《仓央嘉措情歌》在藏族群众中的影响之大。

尤其值得指出的是,《仓央嘉措情歌》问世的年代,正是西藏“年阿体”诗歌垄断诗坛,学者文人竞相追求典雅深奥、讲求词藻堆砌、鄙视“俗词理语”之时,《仓央嘉措情歌》却以崭新的面目出现于西藏文坛,独树一帜,并经受住了历史岁月的无情考验,成为千古绝唱和不朽名篇。由此可见《仓央嘉措情歌》在西藏文学史上所占有的特殊而重要的地位。

门巴族和藏族的文学交流是全方位的。门藏文学交流,推动了门巴族和藏族文学的发展和繁荣。 门巴族有丰富的文学遗产。门巴族文学的繁荣,从根本上讲是源于门巴族人民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独立的文学审美创造,这构成了门巴族文学的主体。同时,也有对藏族文学的引人、借鉴、吸收和改造。在门巴族神话、传说、故事、诗歌等方面,都能发现藏族文学影响的深深印迹。

门巴族和藏族文学交流的历史十分久远。 从神话传说看,两族都有瑰丽多姿的神话传说,可以明显发现彼此影响的痕迹。门、藏两族的《猴子变人》的神话,其母题、形象、情节都基本相同,可以看出这是同一神话在不同地区的流传,其神话的源头在藏区而非门巴族地区。《猴子变人》神话,既反映了门藏两族对同一血缘祖先的认同心理,也反映了两族久远而紧密的文化联系。当然,门巴族地区流传的《猴子变人》神话同藏族地区流传的同类神话已有了重大差别,它已少有佛教色彩,自然崇拜色彩浓厚,神话情节和细节发生了很大变化,整篇神话已变成了具有浓郁门巴族特色的文学作品了。

藏族的传说、故事以及史诗《格萨尔王传》都曾在门隅地区广泛流传,并对门巴族文学产生过深刻影响。从总体上看,由于门巴族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落后于藏族,人口少,居住地域小,因而在门、藏文化交流中,藏族文化始终处于强势,藏族文化对门巴族文化的影响远远大于门巴族文化对藏族文化的影响。在门、藏文学交流上亦如此。唯一例外的是,仓央嘉措创作的诗歌对藏族文学的影响广泛而深刻。

其实,探究仓央嘉措的创作道路和他所取得的成功可以发现,藏族文化对仓央嘉措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仓央嘉措被秘密选定为五世达赖喇嘛转世灵童后,从小就学习藏语文和藏文经典。人主布达拉宫后,更是生活在藏族文化的氛围中。博大精深的藏族文化,使仓央嘉措的聪慧和才智得以充分地发挥和升华。可以说,没有门巴族民间文化的熏陶和培育,不会有诗人仓央嘉措;而没有藏族文化的熏陶和培育,同样也不会有诗人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是门巴族文化和藏族文化共同培育出的伟大诗人。

仓央嘉措不仅丰富了门、藏文学,也是门、藏文化交流的历史见证人。《仓央嘉措情歌》是门藏文化交流的结晶,是门藏人民共同培育的文苑奇葩,是门藏两族人民共同拥有的精神财富。

注释:

①仓央嘉措创作的诗歌,藏语称之为“古鲁”(mgul-glu ),原意并无“情歌”之意。以往研究者根据诗歌所表现的内容将其译为《情歌》,约定俗成,沿用至今。有人主张改称《仓央嘉措诗歌》或《仓央嘉措之歌》。本文仍用“情歌”。

②关于仓央嘉措的卒年,绝大多数藏文史籍和《清实录》均记为卒于1706年。但一部名为《仓央嘉措秘传》的书则认为仓央嘉措1746年64岁时圆寂于蒙古阿拉夏。对《秘传》一书的真实性有学者提出了质疑。

③陈乃文编:《西藏门隅地区若千资料》,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油印本,1978年版。该材料后收入《门巴族社会历史调查》(一)中,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④于乃昌:《门巴族民间情歌与仓央嘉措》,《西藏文艺》,1980年第1期;《仓央嘉措生平疏议》,《西藏研究》,1982年第3期。

⑤关东升主编:《中国民族文化大观·藏族、门巴族、路巴族》,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年版。

⑥关于《情歌》的数量历来说法不一。于道泉1930年译本66首。印度人达斯1915年本60首,青海民族出版社1980年本74首,民族出版社1981年本124首。此外,还有200首、400首、千余首之说。

⑦终锦华:《藏族诗歌格律纵横谈》。参见中央民族学院少数民族文学艺术研究所文学教研室编:《少数民族诗歌格律》,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文国根:《藏族民歌格律及其形成与演变》。参见段宝林等编:《中外民间诗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

⑧于乃昌:《门巴族民间情歌与仓央嘉措》,《西藏文艺》,1980年第1期。

⑨⑩中国民间文学集成全国编辑委员会、中国歌谣集成西藏卷编辑委员会:《中国歌谣集成·西藏卷》第5页、第653-658页,中国ISBN中心出版,1995年版。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